今日这出《客途秋恨》是个号称小生王接班人的新人上场，“小生王”三个字在海报上漆得奇大，接班人三字却畏畏缩缩地在后面挤成细小一团，何孝存到取票口取票，只觉受了无限的欺骗——梵音喜欢白驹荣，他特意买了票来陪梵音看，这下如何与梵音交代？王梵音在那辆福特车后座里等着他，见他满脸扫兴地取票归来，倒并不太介意戏院挂羊头卖狗肉，只道，能与老爷看戏已经十分开心。

何孝存道，前年梅兰芳南下上海天蟾义演，他与九畹也去看了，人家天蟾可不弄虚作假，梅博士的戏真是雅，难怪美国人和日本人也为之颠倒。他一面言语，一面躬身将手伸向王梵音，令太太搭着他的手从车上下来。对于那传统的戏曲，他了解不是很深，只略略说得上几个名角的名字，中学时闹五四、闹全盘西化，他还和同学们一起上讲台怒斥大戏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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